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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青人类学笔记萨摩亚的真面目米德V

来源:萨摩亚 时间:2018/12/30

蔡青,女,年生,河北秦皇岛人,海南大学文艺学硕士,现为中山大学社会学在读博士。

相约周四,蔡青与您一起品读人类学

“米德-弗里曼之争”是人类学界最著名的论战之一。德里克·弗里曼曾是米德坚定的追随者,但在年米德去世之后,弗里曼于年出版了《玛格丽特·米德与萨摩亚——一个人类学神话的形成与破灭》,言辞激烈地将炮筒指向米德,拉开了一场论战的序幕。这场空前激烈的社会科学界大论战不仅涉及面广,历时长久,而且并未因当事人之一的缺席而有所缓和,甚至到了今日仍旧为人津津乐道。

截然相反的萨摩亚天堂

萨摩亚

米德笔下的萨摩亚是一幅平和优美的世外桃源图,是充满了爱与自由的天堂。在那里没有焦虑,没有竞争、没有冲突、没有犯罪、没有嫉妒、没有纷争、没有强奸、没有愤怒,人们不必因为被定罪而接受严酷的惩罚。整个萨摩亚社会充溢着普遍的随和性,人性中不适宜的方面减少到了令人满意的程度,没有青春期的压抑与苦恼,男女之间的性爱更是“十分愉快的舞蹈”,是“青少年自由性爱的天堂”。

在米德的笔下,萨摩亚人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和蔼可亲、最不愿争斗和最爱好和平的民族之一。”米德的笔触优美,字里行间的田园气息令人沉醉。

“太阳出来了,用它温柔的手抚摸着每一个熟睡的人。雄鸡懒散地叫着。从面包果树上传来一阵阵尖声的鸟啼。海浪的咆哮和小村纷纷扬扬的喧闹相比,显得沉寂无声。婴儿惊醒了,当睡眼惺忪的母亲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后,才停止了那一声声尖细的哭号。那些尚未睡醒的孩子从被子里爬出来,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向海滩,用海水洗脸。想去赶早捕鱼的男孩子们,开始收拾捕鱼的用具,然后去叫醒那些还在睡觉的偷懒伙伴。整个村庄骚动着。”

纷乱

萨摩亚

对米德有关萨摩亚的结论,弗里曼直接用“荒谬”来评价《萨摩亚人的成年》。在弗里曼的笔下,萨摩亚是相反的模样:那是一个充满暴力的、保守的、清教徒似的、严格的等级社会。

那里充斥着大量的纷争、侵略、强奸,竞争、嫉妒、严酷的惩罚和对贞操的忧虑。在以统治和等级为基础的社会习俗下,萨摩亚人是一个具有高度竞争性的民族。萨摩亚人有着对少女童贞的高度崇拜,自杀率和侵犯行为发生率高,青春期冲突非常普遍。在萨摩亚人的基督信仰背后,仍然存在着一种原始的等级制度及其所导致的对立冲突。弗里曼从等级、合作、竞争、攻击、战争、宗教、惩罚、儿童教育、性行为、青春期和性格养成等方面全面地驳斥了米德的结论。

例如对于萨摩亚人攻击性的描述里,弗里曼认为萨摩亚人是一个异常好斗的民族,而殴斗一直是萨摩亚社会的特点。在萨摩亚语言中,感到愤怒的词语是“伊塔法摩艾摩艾”,按字面理解就是“睡觉时压在心底的怒气”,而这样的怒气会随时转化为仇恨。当仇恨开始生根,就会导致凶残的攻击事件。

弗里曼以一个乌波卢岛南海岸洛托法加的20岁青年辛奥的故事为例。他对本家族的一个旁系支系的酋长,39岁的奥皮托充满了仇恨,因为奥皮托在争夺某个头衔的时候做了一些忘恩负义的不义之事。年一个深夜,辛奥潜入了奥皮托的家,用一把长刃砍柴刀朝他的脑袋砍过去,要不是奥皮托成功避开这一击,他就死定了。刀子深深地切开了他的枕头和褥子。最后辛奥被判杀人未遂,处以10年监禁。

弗里曼说在萨摩亚,类似的攻击、斗殴行为非常多,杀人案与人身侵犯案的发案率高,而且萨摩亚人竞争意识强烈,常常发生内部与外部的战争,完全不是米德声称的那种“世界上最不愿意争吵的、最爱好和平的民族之一”。

弗里曼的质疑

弗里曼认为米德在田野中出现了大量的误判与错误,他认为这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米德个人的研究方法有关。

1

首先,是其工作方法上的错误。米德在准备工作十分仓促的情况下开始调查,语言能力和知识条件相对欠缺,在短短9个月中,她没有住在当地人家里,没有机会参加萨摩亚人的“福努”(酋长会议),这一切使得她在并不具有辨别资料真假能力的条件下不得不完全依赖其信息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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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其身份导致的主观臆想。弗里曼说自己曾多次前往萨摩亚,熟知萨摩亚岛屿,熟练运用萨摩亚语言,并在萨阿纳普被一位酋长认为养子,并被授予了一个酋长头衔。他可以参加萨摩亚所有的“福努”,并被社区所接受。但米德并没有机会参加萨摩亚的政治生活,所以对“福努”行为和萨摩亚的等级制度产生了无数的错误观念。例如,米德说在一个福努中,象征酋长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人物,议事酋长会替他们做出大部分决定。但是弗里曼指出在正式的政治福努中,尤其是审议重要问题而召开的大会上,象征酋长会以最直率的方式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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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是其老师博厄斯的影响。在《玛格丽特·米德与萨摩亚》一书中,弗里曼在分析米德的作品时,还是比较善意地将米德的发现放到了当时的历史背景中加以考虑。在弗里曼看来,米德的老师博厄斯过于看重文化,他让米德去解决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文化是否能独自决定青少年的行为?”米德从田野回来了,干脆地回答“是”这样一个绝对答案。在进入田野时,米德带着明确的目的性,着眼于“意识形态”的成功,一心寻求能够“证明”文化决定论的解释,以取悦其导师博厄斯,从一开始就违背了科学的立场与方法。

梦与醉:双面萨摩亚

萨摩亚由米德开始为外界所熟知,但其实米德并不是第一个报告萨摩亚文化的人,早在年,萨摩亚文化与制度已经被广泛的记录下来。在繁杂的记录中,萨摩亚呈现出了不同的风貌,那么究竟该怎样去认识萨摩亚呢?我们不妨看看伊万·布莱迪在《人类学诗学》中的观点。

布莱迪提出用尼采的日神和酒神精神来描述萨摩亚,也就是有时平静自制,有时也会有暴力的发生。在尼采看来,只有两者同时存在才能构成人类完整的精神。然而米德追随了鲁思本尼迪克特的观点,认为酒神与日神不会同时存在于人的精神之中,她将萨摩亚的日神一面发挥到极致,如古希腊人一般安逸无忧。就如温克尔曼在《拉奥孔》中对希腊艺术的评价:“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米德将萨摩亚美好化,于是那里成为了“天堂”。

弗里曼则为了能够批判米德,放大了萨摩亚人酒神的一面,于是那里成为了一个纷乱、暴力、严苛的等级社会,造成了两人笔下截然不同的萨摩亚。

哗众取宠的炒作?

《玛格丽特·米德与萨摩亚》一书出版后,弗里曼受到了猛烈的抨击,原因在于他在与过去的人进行一场辩论。米德已经逝世,她在世时弗里曼还是一名追随者,而她去世后弗里曼却完全推翻米德的结论。而《萨摩亚人的成年》又如此的盛名远播,销量惊人,在这样的时间发表这样的作品,确实有“炒作”的嫌疑。

我们必须注意米德和弗里曼的田野调查相隔了几十年,而且两人选择了不同的萨摩亚地区,这使得弗里曼的结论被质疑。还有很多人批评弗里曼恶毒地诋毁人类学学科,让人类学学生们的希望破灭,迷茫不已——到底萨摩亚是一个爱的天堂,还是暴力的等级社会呢?一些人类学家团体甚至发表决议,建议对出版《玛格丽特·米德与萨摩亚》的出版社进行审查。这一事件引发了长时期的辩论。各种言论,甚至前后矛盾的观点层出不穷,也是怪相频出。

其实我认为如今再要论个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萨摩亚人的成年》的历史价值和地位是不可否定的,米德也是一位严谨又伟大的学者,其功绩不可磨灭。从这点出发,“米德-弗里曼之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但是我们需要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和反思,无论是对田野调查、对民族志写作或是对学术“炒作”怪相等,这才是这场辩论在当下的价值所在。

编辑:青卿

往期回顾

蔡青人类学笔记系列

①《过渡礼仪》——范热内普的心尖肉

②进入田野的秘密途径

③《努尔人》:尼罗河上的“牛人”及他们的生活

④《追寻事实》:人类学微型小说写作指南

⑤酋长的第五位新娘

⑥《菊与刀》:日本人的极端性与两面性

⑦什么是文化?来听听鲁思·本尼迪克特怎么说

⑧《妮萨》:复调叙事的民族志写作

《萨摩亚人的成年》:最畅销的民族志作品

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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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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