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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是我们与未来沟通的一种新语言

来源:萨摩亚 时间:2021/2/15
(王者荣耀世界冠军杯总决赛现场)▊通过年轻一代参与,建立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未来

年月9日2:00左右,“砰”的一声,一枚人类最昂贵的烟火在地球近空绚烂绽放——为了验证应对火箭灾难性事故的能力,埃隆·马斯克旗下的SpaceX太空公司和美国宇航局进行最后一次大型飞行测试,试验全程用时分8秒,炸掉了一枚造价.4亿元的火箭。

(SpaceX太空公司的火箭实验)

梦想无价。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有一句名言:“别怀疑,少数有心的志士便能改变世界。”这句话无疑为埃隆·马斯克这样有创新力和想象力的人提供了强有力注脚。

其实,玛格丽特·米德和埃隆·马斯克是一类人,都是在用行动拓展人类认知的边界。支撑她“改变世界”的是“以行促知”,既通过不断的考察和不懈的思考,深刻认识到技术、经济、文化等关键要素对社会与人类的深刻影响。

年,24岁的玛格丽特·米德还是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一名大学生,过惯了大都市生活的她决定克服自身的惰性和恐惧,只身前往美属萨摩亚岛进行田野调查。让玛格丽特·米德始料未及的是,当年的毅然启程左右了她人生航程,从此她与太平洋中南部那些当时人迹罕至的群岛结缘终身。她先后踏足了萨摩亚、巴布亚新几内亚、巴厘岛、波里尼西亚等岛屿,寻访当地土著并据此著书,揭示了人类行为和社会文化的关系,深刻影响了人类对自身的认识。

熟读历史的人会发现,人类社会发展每到一定阶段都会出现惊人雷同的历史节点。

玛格丽特·米德的大学生涯适逢“咆哮的二十年代”——那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黄金十年,因为火车、小汽车、电话以及无线电等技术的进步和迅猛发展推动了工业化浪潮,带来了社会经济和生活方式的巨大改变,深刻影响了人类文化与社会观念。人们用爵士乐和舞蹈等欢快的娱乐方式庆祝整个时代和自身的无限可能性。玛格丽特·米德和她的室友们互相分享诗歌传递情感、发送传单宣扬理念,视彼此为家人,通宵达旦畅谈。

到了20世纪末和2世纪初,因为互联网的发展,经济与社会的重大变革一波又一波,影响至今。而这种变革周期越来越短,人造卫星、5G、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的重大突破接踵而至,让人们又开始欢呼雀跃全新时代的来临,埃隆·马斯克这样的“有心的志士”成为改变世界的新偶像。

年,玛格丽特·米德最后一部也是最重要的一部著作:《文化与承诺:一项有关代沟问题的研究》出版。就是在这本划时代的著作中,她提出了“三喻文化”理论,将人类文化分为种类型:前喻文化,即晚辈向长辈学习;并喻文化,即晚辈和长辈互相学习;后喻文化,即长辈向晚辈学习。

(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在做田野调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中国当代作家和画家木心先生的《从前慢》一诗,生动地揭示了“三喻文化”中文化传递与技术工具之间的关系——

在前喻文化代,我们依靠的是口碑、竹简、纸笺相传,依靠的是双脚、舟马运输,信息的传输速率和效率极其有限,所以需要仰仗世代薪火传承;

在并喻文化时代,我们有了电话、电脑,我们有了汽车、高铁、飞机,信息传输速率和效率大大提升,所以有了晚辈超越长辈的可能、有了长辈与晚辈互相学习的必要;

而随着5G传输、脑机接口、外太空航天等技术的飞跃,后喻文化逐渐日显主流,长辈如果不向晚辈学习、不时刻保持更新,随时可能被淘汰出局。

玛格丽特·米德用她的思考告诉人们:代沟产生的主要原因不是年轻一代的“逆反”,而更多缘于老一代对新时代认知和行为的落伍;而两代人之间的交流也不仅是老一代对新一代教化的手段,更应是年长一代虚心接受新生代教益的有效途径。

只有通过年轻一代的参与,利用他们广博而新颖的知识,才能够建立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未来。

▊我们塑造我们创建的事物,然后由它们塑造我们

年底,中国交响乐团首席指挥李心草接到一项“特别任务”——在北京、上海、深圳三地完成“《王者荣耀》交响音乐会”巡演的指挥。

在筹备期间,有一件事对李心草触动颇大:当他和太太在家里谈论音乐会事宜时,隔壁房间的女儿无意中听到后兴奋地跑了过来参与讨论。李心草问她:“你知道《王者荣耀》吗?”女儿回答:“现在谁不知道《王者荣耀》啊?是个人都知道!”

李心草有点失落,其后在排练时他又向中国交响乐团那些顶级的演奏家们问起这个问题,结果大多数人跟他一样,之前根本不知道《王者荣耀》。

(《王者荣耀》交响音乐会巡演)

失落之余,李心草又觉得此事很有意义——从严肃的交响乐到先锋流行的电竞音乐,这是一次隔代和跨界传递沟通的机会。也正是通过此次交响音乐会,李心草顺理成章地完成了玛格丽特·米德所说的“长辈向晚辈学习”的过程。

就在不久前,电竞中的“梗文化”与动漫中的“弹幕文化”,都属于小众文化,但因为年入亚夺冠和年底B站春晚等事件,似乎一下子引爆了各个年龄阶层乃至整个社会的注意力。大家突然惊觉:少数人的前卫文化变成了大多数人的前驱文化。

“《王者荣耀》交响音乐会音乐会”音乐总监、中国青年作曲家李劭晟曾颇有感触地谈到:如果我们给年轻人演奏贝多芬、莫扎特,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共鸣;但当我们给年轻人演奏《王者荣耀》音乐时,引发的却是共情。

比共鸣共情更珍贵的是共识与共造。“你很疲倦。”92年2月,玛格丽特·米德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田野调查之旅和前一段婚姻破裂所带来的双重折磨之下,遇到了一位叫格雷戈里·贝特森的中年男子。贝特森对玛格丽特关怀备至,并拿出玛格丽特所著的《新几内亚人的成长》向她请教相关人类学的问题,这让玛格丽特顿生好感。

96年,玛格丽特和贝特森在新加坡结婚,婚后便去了巴厘岛进行研究。这是一段共识共造的历程,两人在那几年先后孕育了两个孩子:99年生下了女儿凯萨琳,后来女儿也成人类学家;年两人又合著出版了《巴厘岛人的特质》一书。

“有悟性的能学到技术,没悟性的能笑到肚子痛。”在年0月腾讯电竞公开课《竞然如此》第一期中,前《英雄联盟》职业队教练、斗鱼知名主播芜湖大司马(韩金龙)展示了电竞中“梗文化”的魅力。“你皮任你皮,把你当瓜皮”……类似电竞中的“梗文化”或B站的“弹幕文化”是互联网空间共识共造的产物,它与玛格丽特和贝特森的共识共造并无本质差别。

(电竞比赛中的弹幕文化)

从共鸣共情,到共识共造,构成了整个人类文化与文明建构的基本流程和要素。其中,共鸣共情融汇成人类文明中“柔软”的部分,共识共造支撑起人类文明中“坚实”的部分。

92年用“柔软”话语触动玛格丽特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份甚难定义,人类学家、社会科学家、语言学家、传播学家、控制论学者……缭乱的头衔仍难以涵括他从事过的所有研究。其中,贝特森做出重大贡献的控制论,与系统论、信息论并称20世纪现代科学技术的大理论。

也就是说,贝特森用“坚实”的现代科学理论,不但支撑了自己和玛格丽特的人类学研究,也支撑了整个20世纪、2世纪科技的发展,在今天年轻人“能笑到肚子痛”的网络空间中,高悬普照的是正是格雷戈里·贝特森和玛格丽特·米德这些先贤大智的光辉。

就像历史学家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所说:我们并非仅仅生存于现在,我们生活在一条思想的河流当中。文化是人类精神生活留下的痕迹。千百年来,伴随着技术的进步、人类社会的演化,文化的形式和内容不断发展融合变化,构成了当下文化的多样性。

用共鸣、共情、共识、共造所凝结的人类文明的结晶,需要一些具象的物象来承载,人类对这种承载体的选择,或者是远离现实生活的物体,比如星辰;或者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物体,比如中国传说中的鳌或新加坡传说中的鱼尾狮;或者是克服庸常表达超我的英雄,比如罗马神话传说中的玛尔斯(Mars)。而它们传递的核心理念无非是克服困难、坚定希望、终至美好。

这些承载人类柔软情感、坚硬信念的物象和符号,构成了今天我们常说的IP的核心内涵。而对IP的挖掘再造,就是重溯共鸣、共情、共识、共造的过程。正如英国人类学家丹尼尔·米勒(MillerDaniel)所说:“我们塑造我们创建的事物,然后由它们塑造我们。”

▊在价值全球化浪潮中,电竞是一种重要的沟通方式

“东则海防,西则塞防,二者并重,决不能扶起东边,倒却西边。”晚清名臣左宗棠在全面分析了海内外形势后,对朝廷上奏《复陈海防塞防及关外剿抚粮运情形折》提出应对之策。当时,暮气沉沉的清朝已经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有识有勇之士无不殚精竭虑、图存救亡。

战争的背后是经济、经济的背后是文化。人类几千年的历史,造就了众多辉煌的文明与文明体。这些文明体之间,虽有共通共适之处,但更多的是独特性和差异性。如何解决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性,成为人类社会面临的大难题。近代,也正是不同的文明体在处理文明差异性难题时,推动产生了两次大的全球化浪潮。

(清末左宗棠收藏新疆)

左宗棠提出的“东西皆防”之策,缘起在于曾经的“东西皆通”。众所周知,在汉唐宋等朝代达到鼎盛的“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是中国历史上的荣光——千百年来,在这两条东西方融会贯通的路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丝绸、瓷器、香料等物品,而且东西方文明也籍此进行了充分平等的交流促进;到了明清,东西方贸易出现了严重的贸易顺逆差,中国商品如潮水般流向西方,而西方列强从新大陆掠夺的白银转手又通过贸易源源不断流入中国。

为保护自己的利益,列强们纷纷命令自己的军舰向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侵进。

战争,往往成为不同文明体处理差异和矛盾时最极端却常见的方式。印度、非洲等古老的文明体也和中国一样,经历了侵略战争的洗礼。但这些战争从客观上推动了第一次全球化浪潮,其主体是国家,载体是军舰。

渣打银行年的报告证实了这一点:世界的第一个超级增长周期是从到9年,全球经济增长在这一期间显著加快,年均增长2.7%,美国是此次超级增长周期最大受益者,从全球第四经济体一跃而成为全球第一经济体。

第二次全球化浪潮接踵而来,时间大概从二战以后至今,不过其主体除了国家还添加了一些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组织,另外还诞生了一种重要的新兴组织——公司,其载体是契约。原因无它,因为大家在解决文明的摩擦中逐渐发现,以契约、规则、合同等为工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其成本比军舰要低得多。

中国正适逢其时,成为第二次全球化浪潮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学者陈志武指出,中国之所以在短短几十年迅速由弱至强,内因是改革开放政策,外因则是此次全球化浪潮。但第二次全球化浪潮因为近期中美 及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大爆发等原因,正陷入极度困境。

堕渊见峰。第二次全球化落潮之际,也正是第三次全球化浪潮建构之时。如果将第一次全球化浪潮称之为“战争全球化”、第二次全球化浪潮称之为“价格全球化”,那么第三次全球化浪潮可以称之为“价值全球化”。

“价值全球化”形成的前提,是人类文明共同体的逐渐凝结。

正如国际政治学者塞缪尔·菲利普·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指出那样:冷战后的世界,冲突的基本根源不再是意识形态,而是文化方面的差异,主宰全球的将是“文明的冲突”。这些数千年造就的文明体之间差异性如难逾越的深沟,如何相通相融?

科学技术的发展提供了某种极大的可能性。“价值全球化”及其依赖的人类文明共同体,有了一块虚拟的“实验田”,那就是价值互联网和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在20世纪上叶,格雷戈里·贝特森和玛格丽特·米德等人要了解沟通不同的文明,需要十数载的田野调研和著述,更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呼吁传播;而在这些先贤夯实的文化与科技的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虚拟空间中,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可以通过无形的网络进行联接、沟通和共造,它的速率和效率大大胜于前人。

(全球电竞峰会海报)

全球的年轻人几乎都在同一环境中共鸣、共情、共识、共造。随着他们成长并与长辈的接班过渡,加之因为技术进一步发展推进虚拟世界与现实空间的日益重叠,必将掀起一股影响深远的“价值全球化”浪潮。

在价值互联网中,基于共同的价值观的认可,大家在解决个体独特性造成的差异时,往往会选择更明智的解决方式,比如电竞这种新兴的体育运动。相比于第一次全球化浪潮中用战争来解决争端、第二次全球化浪潮中用贸易来解决争端,用虚拟的比赛来解决争议是成本更低、也更文明的手段。

从这一点来看,电子竞技作为一项新兴的体育项目,它承袭着奥林匹克精神的精髓——年,顾拜旦在《奥林匹克宣言》中宣称:“这是未来的自由交往”,它开启了人类文明史上现代体育复兴的大门,让体育从此不再仅仅是一项竞技运动,更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驱动力之一。过去00多年间,奥林匹克的圣火曾无数次照亮人类战火弥漫的至暗时刻,让动荡的世界看到和平的光亮,让多元的文明彼此交融互鉴。

当然,提到电竞,很多人可能会有一种担忧:认为电竞不过是游戏的变种,其对青少年可能带来的危害难以忽视。这种担忧完全能够理解,这也对现阶段电竞从业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但站在未来发展的角度,上述G时代的忧虑完全会消解在5G时代的进步与重构中。也许仅仅0年之后,现在电竞的注释就有可能完全被重写——从游戏演变而来的电竞,只是未来电竞概念中很小的一部分;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与虚实的进一步结合,传统体育运动甚至人们的日常生活行为,将越来越多地纳入“大电竞”的范畴。

公司从诞生伊始,就不仅仅是经济组织,而且也是一种文化组织,一种社会组织。作为企业家,应该有超越于业绩之外的科技文化的追求和社会责任的考量。

腾讯创始人马化腾说:“腾讯未来战略是两个词:科技、文化。无论AI和科技怎么进步,文化都是无法代替的。哪怕未来技术会大量替代人类的工作和技能,人类大脑对于内容、文化的思考和创新是无法被替代的,因此腾讯必须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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