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起程之前纷乱的梦中,还是在清醒思考和准备时,萨摩亚让我充满想象:我的新家将会坐落在山腰的绿色丛林中,可远眺大海,一抬眼,一望无际的蓝色跃入视野。这种想象在这个遥远的岛国是否是一种奢望?尽管秘书、司机和同事们(图1)都在帮忙寻找,提供住房信息,住宾馆已有1个多月,仍然没找到合适的。
图1WHO驻萨摩亚代表处全体工作人员合影
有一天,秘书凯瑞告诉我,有个称为“德国村”的地方,是简易住宅,价钱不贵,位于瓦里玛山上一处美丽地段,距阿皮亚20分钟车程。我和丽昆商量,觉得比住宾馆方便,自己可以做饭,不用天天去宾馆餐厅,作为过渡性居所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从萨摩亚首都阿皮亚沿世界卫生组织办公室后面的山坡向上行驶,半小时车程即可到达“德国村”。从车窗远眺,远山上苍翠茂密的丛林在薄薄的云雾中时隐时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一座座的村庄散落于缓缓蜿蜒向上的柏油路边。所有4个外国驻萨摩亚的使馆都在沿途,这是萨摩亚最美丽的路段。
首先看到的外国驻萨摩亚使团的建筑是美国大使官邸。星条旗在宽敞的西式平房建筑前随风飘扬。即便在这大洋深处,美国作为世界第一超级大国地位依然明显可见。其实驻萨摩亚的只是一个参赞级别的外交官,美驻萨摩亚使馆隶属于美国驻新西兰使馆管辖。整个美国驻萨摩亚使馆中只有大使本人是美国人,其他都是萨摩亚本地人。
新西兰高级专员官邸,位于一个美丽的峡谷边,占尽地利,官邸的大客厅凭临于潺潺溪流边,幽深清澈,林木茂密,鸟语花香,宽大的草坪上经常举行派对待客。在新西兰高级专员官邸气派的大门不远处,是澳大利亚高级专员公署的工作人员宿舍。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大使在萨摩亚被称为“高级专员”,这是英联邦成员国家互派大使的专门名称。如派往非英联邦国家则一般称为“大使”。萨摩亚曾被新西兰占领,现在萨摩亚、澳大得亚和新西兰同属英联邦。澳大利亚、新西兰与南太平洋国家有着悠久的关系,历史上有许多恩怨情仇,南太平洋是他们的近邻,在政治、外交、贸易方面都至关重要,两个发达国家在南太平洋地区倾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高级专员公署中,均设有“对外援助署”,负责对萨摩亚的援助事宜。~年澳大利亚对人口只有17万人的萨摩亚援助金额达万澳元;~年新西兰对萨摩亚援助金额为万美元,人均澳元和51美元。
中国大使馆也坐落在这个路段,是黄色的中西结合式建筑。包括大使在内,有6位从国内来的官员和随行家属。中国大使馆在20世纪70年代建馆,是中国派驻南太平洋岛国的使团之一。中国在萨摩亚的援助项目随处可见,包括政府办公大楼(图2)、妇女部大会堂,以及后来建成的第七届太平洋运动会体育馆。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像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一样,中国已逐渐成为南太平洋岛国主要的援助国之一。
“德国村”内共有8个黄褐色木制平房,是按两室一厅、三室一厅标准设计,在澳大利亚制造后送到此处再组装。这里起初由一个德国人拥有,后来所有权几经转手,此处居民大多都是旅居此地的外国人。我们的三室一厅还算宽敞明亮,门外一个木制阳台,配上白色塑料桌椅,闲时坐下呼吸室外新鲜空气,聊天喝茶还不错。家具、厨房设备基本齐全,距离公路数百米,但附近没有什么村落和商业设施。
图2萨摩亚政府办公大楼远眺
我当晚有一个晚会,是萨摩亚卫生部为一个太平洋地区的生业务会议举办的,说是卫生部长要参加,我告诉丽昆说晚上八九点钟回来。按邀请信要求,下午5点多钟办完事就到达宾馆。大厅空无一人,酒吧台上有两个小伙子正在忙碌准备各种饮料和酒水。
“请问晚会是在这儿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我问道。其中一个小伙微笑着说“:时间还早呢。”“不是让6点到吗?”我看了看手表,接着说,“现在已6点过一刻了。”小伙子笑着答道“:别着急,我们说的是太平洋时间。”我很诧异,忙问“:你说的太平洋时间是什么时间?”小伙子解释道“:如果人家告诉你说6点钟开始,你就7点钟来,其实8点钟也不算迟。”
对一贯守时的我来说,“太平洋时间”让当时的我有些茫然。在萨摩亚约3年半时间,我参加了很多派对,发现“太平洋时间”给人很多方便、随意和灵活性。你可以很晚来,也可以提前走,大家都不在意,这是太平洋岛国营造的一种松弛、随意、休闲的氛围。人们身着宽大的花衬衣,随意趿拉着沙滩鞋或塑料拖鞋,古铜色的皮肤,和蔼、欢乐的眼神,永远挂在脸上的微笑,这就是太平洋风格——别太严肃了,放松点,随便点。
晚会结束时已是9点,驱车回“德国村”。在米外,我感到不对劲儿,眼前一片漆黑。借着车灯赶快开进院内,所有屋子都没灯,院里原来停着的车子也都开走了。只有各个房屋外面看家狗使劲向我吼叫。我迫不及待跳下车,借着车灯急忙掏钥匙开门,大喊“:丽昆,丽昆!”从黑暗中,丽昆跑了出来,拉着我就开始哭了起来,我赶忙问“:怎么没电了,你没事吧?”丽昆带着哽咽“: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荒郊野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儿。”她借机发泄怨气,她说,大约7点多钟,天色渐黑,突然停电了,因为刚搬过来,蜡烛找不着,也不知道火柴和手电放哪儿,到处一片漆黑。紧接着“德国村”里的居民也一家家开车走了,整个村里就剩她一人,想打电话,但根本就看不见,无法拨号码,况且也没记住我的新手机号码。“德国村”里一片死寂,只有不时几声狗叫,外边没有任何人声响。村子距公路和最近人家也有数百米远,没有火柴,无法做饭,又怕又饿,只有坐在黑暗中哭泣。
图3阿皮亚麦当劳店
我心里充满歉意,赶快说“:好啦,别怕啦,咱们进城吃饭去吧。”我们开车在阿皮亚小城里乱窜,那时大约晚上10点半,所有饭馆酒吧都关了。找来找去,一个灯火最明亮,仍可见有人们进出的地方——麦当劳(图3),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萨摩亚最具有全球化意义的地方。那时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救星,丽昆要了她最喜欢的大薯条,来不及坐下来就大嚼起来。
多年来,“麦当劳”早已列入我的食品黑名单。因为它热量大,缺少蔬菜,含有较多的脂肪,为节省开支,用一种有害的脂肪(transfat,反式脂肪),因为成本低,易制造和储存,多年来,广泛用于麦当劳等快餐中,但这种脂肪不利于健康,在纽约和许多发达国家的城市已严格禁止。但麦当劳食品卫生可口,方便,尤其在旅途中或繁忙时,不失是一种省时而节约的选择。萨摩亚前卫生总监埃蒂·伊诺萨大夫悄悄告诉我,他非常喜欢麦当劳,但又怕经常光顾,引起媒体和老百姓的北京治白癜风花多少钱北京市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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